卷首緣起
昔有一刀,名曰 「壬那」,素為將相所貴,劈斬砸剁,無不快利。此刀雖猛,然工匠為軍,技研日新,市有多產。日前得一,欲觀之其所由。研其理,察其銳,然不見其所以殊偉者,鑄鐵砥礪耳。苦嘆終日而求其猛源,容有所悟:原猛之元素,刀固有功,揮者使然也;技固有佳,心聲為之帥。勿論刀,直探壬那之主,窺其意,究其想,必能猛也。
惟數訪高廬,閉門不理,立雪顧盼,懇託拜請,依然。三年有餘,今開門以迎,大喜。相談甚歡,其名謂 「近」,故以近相稱。授以 「壬那刀法」,庸人習之,能成猛將;猛將習之,視蜀無雙。不願藏私,謹錄如下,以贈同好,獨樂不如眾樂也。刀法二卷,先心後技,勤參習之,則日就月將之功,良可以待。

第一卷 猛之心
我問:「何謂猛?」
近曰:「猛者,偉也。宏大廣博,浩瀚高深。能猛者,力暢勁偉,快意盎然;
所謂『一伸壯志英雄氣,三力共就驚人技。』是謂也。」

「然猛亦有可法?」
「欲猛,必先有力。既有力,使力有法,力循序出,猛;力張狂迸,莽。
此法須有心,無心不能得法,得法後可無心。
故心宜平,氣宜和,耐之而後動,隱之而後伸,絕無躁進。

「平和徐進,動伸有序,則臻猛乎?」
「平和無勇,不信;勇而後能信,信而後能力,力而後能猛。
惟勇之為非唯心,技佐之;左佐之,從而右能勇。獨不勇,偕勇。」

「何謂『法』?」
「法者道也。道者,心技合一也。以心帥技,以技圖心,心氣平和,約而後能力;技主簡捷,序而後能力。
如此合一,方能兩忘,則道傍之,猛悄然至。」

第二卷 猛之技
我又問:「平和以約,勇信力猛,諾。然何以稔技?」
近笑曰:「汝躁,須以心究。有心則百九十,雖半,亦不遠矣。技,小學耳,技中亦有心。一字謂之『簡』;
簡故能捷,速捷則力,故極簡則極力也,悟之則得,強猛且勁。」

「簡約若是,豈不易哉?然世間能悟者蓼如鳳毛,何故?」
「似簡實頑,似易實難,然持赤子念,悟以貫之,似又易矣。」

「刀法萬千,縱橫盤錯,姑援引詳述之否?」
「譬如揮,若山水:『遠松檈兮守溪碇,青囀邨兮萬坪嶺。頓悟凝沉兮盡出,尋鶼仰望,姍姍夢醒。』
此情此景,計十有四,豈不美哉!
若人生:『平和、儆敏、謙歛、勇信、恆續、終始。』此亦十四矣。」

「何謂十四?」
「十四,劍也。刀中隱劍麗,先劍後刀。」

思,問:「左推、左退、右待、右擠、左噤、右企,上下收乎?」
近驚曰:「右,善哉答,庶幾。不外纏、鎮、慈、喧耳;環環相扣,勢勢交疊。
其中又以慈字最妙,纏鎮奴,鎮隆,慈尚修;鎮轉,慈喧母,刀慈能猛;慈提鎮敏纏平、慈侯而續、續而喧。
續,慈方能奮銳摶之,迅猛。
左右、左左、左右,而三中有四左二右,右末,最猛。故左為劍、右為刀,劍帥刀王,帥秀王霸。」

「何故奮銳?」
「慈因鎮萌,謹構、訥靜、謙抑、續以奮銳而舒。
奮銳,左倗方能隨,二帥狂,難悟,不悟,自行。二帥和,有意,力行。悉尊。
而我欲帥狂,又思有意,惟倗能知。鎮倗,慈奮無憂,狂猛不能遏。
倗者,固、柔,羈之縱之以鎮;侮右、擅右,至慈奮銳而止;陰陽晷膏、剛柔並行,是以難悟也。」

「濟。曩三王可成乎?」
「違,一王三帥也,王實帥虛。
以王先循溪賊貫,三帥讓,先實後虛,莽襲耳。故王勝帥身兵卒,成敗慈匯是瞻,真莽,毋猛,險。」

「何不二帥令?」
「拂性也。
或一帥敏引二帥妖鶼發王后至,先虛後實虛九仞。故帥先舖伸勝負,疆遠惟王是問,毋猛,真猛,全。
更甚者,共帥鎮妖偕鶼棲,王勿擅,愈猛,因王欲遲發也。劍中顯刀霸,刀貫終始,合一。」

「何以共之?」
「智者樂進。」

近倏起身,拔刀,纏頭裹腦星轉千暉,敏退謙訥仍有餘沛,翩翩然有大將風。
察其體,徐中涵勁;觀其勢,柔中帶剛;驗其效,低狙霸飛;究其確,營衛分腠。
頓、轉、突,刀氣貫英,笑傲山瀧。真不世出猛將也!


罷,若有所思,東方既白,猶不捨去。近莞爾,謂天下豈有不散筵席,惜念我真我癡,復云數洵家常勉慰,歸。
隔日再訪,童子謂主人仙遊東去,復返無期,囑壬那刀一把相贈,盼有所悟。
惆悵思念,不敢蹉跎,益將參習鍛礪,以酹其珍。猛哉壬那,褪曳甩貫,練至瘋癲,有怪偈為證:
「無卿不能眾,貪食要先噓。世間僅一王,帥以猛擊。」

【壬那刀法】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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