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乘佛教喊冤 陳義憲
只要對佛教略為深入研究的人都知道,佛教大略可以分為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小乘佛教在公元前三世紀,在阿育王統一印度後,曾派高僧將小乘佛教由海路傳入斯里蘭卡、泰國、緬甸、高綿等中南地區。也經由海路傳入中國(註一)。雖然傳入中國的時間不明確,但大略在第一世紀時應已傳入中國(註二)。大乘佛教原先流行的地區,是在印度、大略於第一世時由喀什米爾出發,經由中亞絲路傳入中國,於第四世紀時由中國傳入韓國,於第六世紀時,傳入日本(註三)。而現在大乘佛教流行的地區,小乘佛教幾乎沒有立錐的餘地;同樣地,小乘流行的地區,大乘也幾乎沒有立錐的餘地。因為這些大乘地區的佛教徒,都覺得自己是「心懷眾生」的大乘佛教徒,也覺得小乘佛教都是自私自利的人,覺得他們都是「只知自己死活,不顧別人生死」,而覺得自己像「開著大車,一路請人上車同往彼岸」的人。
註一:顏素慧,《釋迦牟尼小百科一一第一本親近佛陀的書》P.105.橡樹林文化,台北巿.2002.3.
註二:鎌田茂雄著,關世謙譯,《中國佛教史》P.10-11.新文豐,台北巿,1991.五刷.
註三:同註一。
在筆者尚未深入佛藏研究時,我也因為只看佛書,在不知不覺中,竟被大乘佛教洗了腦,以為小乘真的是很自私自利,但後來因為深入研究佛經,就發現了以下的幾件事實,與大乘佛教所說的完全不相符;原來小乘佛教並不那麼自私自利;而大乘佛教也沒有那麼寬宏不自私!
第一、如果小乘真的是那麼自私,他們應是不會把佛法傳給別人的,也不會存留到今天。也不會傳揚到世界各地。他們應是天天只顧自己死活,只顧自己修行的人;按理,小乘佛教應該早就不存在了,為什麼小乘佛教還能存到現在?像東南亞有很多小乘佛教流行國家中,還信徒旺盛;而且它們也旺盛到連大乘佛教幾乎都沒有插腳的餘地。
第二、如果小乘真的是那麼自私,他們應該不會把佛法傳到中國。但從佛教史知道,在早期的中國,「小乘佛教」也曾傳到中國,像原先中國佛教共有十三宗,其中最早消失的兩個宗,就是「小乘佛教」;他們的消失,是華人不要他們的佛法;因為「小乘佛教」忠於佛說,強調人要成佛,至少必須苦修「三大阿僧祇劫」,也就是要苦修4的後面要加56個0年,比起「大乘佛教」的「唸一聲佛勝讀三藏十二部的說法」當然困難了很多,而佛教徒也在「避難驅易」的心理下,就把「小乘佛教」丟到垃圾筒中了。不可否認的,釋迦牟尼的佛法,有很多亂蓋的地方,特別是他的宇宙論,真的讓人不敢領教;但大乘佛教所強調的「極樂世界」,也只是「龜在笑鱉無尾」而已。因此,不是「小乘的佛教」不要華人;而是華人不要「小乘的佛教」,「小乘的佛教」並沒有撤退,他們的消失,是被大乘打敗,打到全軍覆沒。像這樣的滅亡,大乘佛教怎能說他們不顧別人的死活呢?
如果我們看大乘的佛教,它的得勝,最大的助力,除了「唸一聲佛勝讀三藏十二部」的說法外,另一個助力就是天台宗的所謂的「六即佛」。這種六即佛,把人從初信佛法,到真正成佛分為六個階段,而且每一個階段都給它加上了佛」,即:「理即佛」、「名字即佛」、「觀行即佛」、「相似即佛」、「分證即佛」和「究竟即佛」。【請看聖嚴法師的解釋。(聖嚴法師,《學佛正信》P.100.圓神,台北巿;1993.1;《正信的佛教》P.91.法鼓文化,台北巿.2006.7.修訂四版七刷。)】事實上,它只是在玩文字遊戲而已。就像我們把孩子從「入學」到拿真正「博士學位」,分成「六種博士」一樣:比如「幼學博士」、「國學博士」、「中學博士」、「高學博士」、「碩學博士」和「博學博士」。而且每一個博士階段都給他們戴一頂「博士帽」(就像幼稚園畢業生已在戴方帽一樣)。若有人為鼓勵人向學,而美其名,真的這樣做,那真的很好笑的!天台宗為佛教開了一個玩笑,竟然把釋迦牟尼的佛法打垮了!
第三、現在的佛教,大大小小,上上下下,都很卑視「小乘佛教」,都說:「釋迦牟尼原先所選的門徒,就因為自私自利的,他們都像開小車的人,只顧自己的生死,不顧別人的死活;所以釋迦牟尼佛,就暗中又召選了一些人,把大乘的佛法暗暗傳給他們。因此大乘的法師,都像開大車的人,他們沿路請人上車,要同往彼岸。」但佛經卻明明的寫著:
「世間凡九十六種道皆不及佛道。佛教天上天下人民,
如父母教子。能使去惡就善。佛為天上天下人民作師,
佛所教授諸天人民,皆得阿羅漢泥洹道。」(大正一P.869上)
看了以上的話,即然釋迦牟尼所教授的人皆得「阿羅漢泥洹道」,沒有「大乘佛教的【菩薩道】」。請讀者理智的想一想:你真的相信「大乘佛教」是釋迦牟尼暗中所召的「另一批門徒」嗎?
第四、當筆者在研讀佛經時突然想到,如果大乘的法師真的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有愛心,一路開大車接人,這些事應該發生在釋迦牟尼未死前,但我查考了佛教史和佛經,並未發現這些所謂的「大乘法師」,曾在釋迦牟尼出生前或在世時存在過,他們沒有講過一經一偈;也沒有看見他們出來度過一人,做過一件好事;他們好像又啞又瘸的人,竟然也未行過一善,未救過一人!
如果不信,筆者想請問法師;「自釋迦牟尼生前,應有很多的菩薩已存在,比如觀世音菩薩、大勢至菩薩------等,在釋迦牟尼出現前,有那一位『大乘的菩薩』曾講過一經一偈?曾救過一人?」按筆者的研究和認知,應是沒有半個!既是如此,當佛在世之前,這些菩薩是開著小車,還是開著大車?他們是開著小車!
再請問法師:「從佛教的說法,大乘法師是在釋迦牟尼還活著的時候,因為釋迦牟尼看到原先所召的門徒都很自私,所以他又暗中召了一批門徒,也暗把大乘的佛法偷偷的告訴他們。筆者想請問大乘的法師們:從釋迦牟尼死後,到大乘佛教出現前,有那一位『大乘法師』曾講過一經一偈?曾救過一人?」按筆者的研究和認知,應是沒有半個!既是如此,若當時佛在世時,這些菩薩他們是開著小車,還是開著大車?他們應是開著小車!既是這樣,這些大乘的法師更自私!因為小乘會是小乘,是因為他們本來就開著小車,無法在半路上接人,這是情有可原!但大乘的菩薩卻是開著大車,卻也一路上都石請人上車,他們自私嗎?太自私了!
第五、當筆者在讀《大正讀修大藏經》第一冊時,發現在以下這段話中明確的顯示,釋迦牟尼早期所召的門徒,雖有一部份是自私的,他們的確只顧自己死活;但也有一部份是不自私的,他們也懷有「度脫天下」的心。這段佛經是這樣的記載:
「羅漢有二輩,一輩為滅,一輩為護,所謂滅者,自憂得道,即取泥洹;護者憂人,度脫天下。」(大正一P.263)
像這一段話,連我這個業餘的佛學研究者,不祇看得懂,我也會背誦,難道天天在研究佛經的法師們會看不懂嗎?他們會看不到嗎?那些會「憂人,想度脫天下」的法師,會是「小乘」?而那些「一聲不吭,一人未救」的菩薩,會是「大乘」?筆者想請問「大乘」的法師們:「所有的『大乘法師』,真的都有『度脫天下』之心嗎?」筆者想知道,有那位大乘法師在唸「喃嘸阿彌陀佛」?再請問「大乘的法師們」:「那些標榜自己是『大乘』的法師,天天在『喃嘸阿彌陀佛』,想死後趕快往生『極樂世界的』;和那些『自憂得道,即取泥洹』的小乘法師,又有什麼兩樣?」
當筆者在讀聖嚴法師的名著《學佛正信》,也看到以下的這二段話:
「北傳中國佛教(筆者按:即大乘佛教),除了素食而外,沒有什麼可比南傳佛教(筆者按:即小乘佛教)更出色------所以近代有一位日本學者木村泰賢,批評中國的佛教是屬於學問的佛教,而非實踐的佛教,實亦不無理由。」(註四)
「中國真正的大乘精神,從未普及到民間,更說不上成為中國民間生活信仰的依歸。所以也有人說:中國的佛教乃是大乘的思想,小乘的行為。」(註五)
註四:聖嚴法師,《學佛正信》P.26-27.
註五:同上註。P.27.
從以上的話,讓我們看到,大乘佛教並沒有好到那裡去,如果「大乘佛教」敢嘲笑「小乘佛教」,他們在本質上也是在嘲笑自己!
像很多的法師都天天在研究佛經,很多大法師都表示自己閱經多少年;像聖嚴法師的傳記《建設人間淨土的──聖嚴法師》就明確的表示,他曾讀完《大正新修大藏經》和《卍字大藏經》:
「在日本六年,則遍讀《大正、卍字》兩藏,除了重覆的典藉略過,所有的經論一概吸收化為自己的乳血。」(註六)
註六:陳慧劍,《建設人間淨土的──聖嚴法師》。法鼓山文教基金會。台北巿。1996.7.十二版)
筆者相信,如果上的這些話是真,按理,聖嚴法師應該讀過這段話:
「羅漢有二輩,一輩為滅,一輩為護,所謂滅者,自憂得道,即取泥洹;護者憂人,度脫天下。」(大正一P.263)
筆者真的很好奇,想知道聖嚴法師以及一些自言閱經多少年的「大法師們」,為何知而不講?需要我這個退休牧師來狗捉耗子,代「小乘佛教」喊冤!
第六、法師們也常說:釋迦牟尼原先所選的門徒,都是自私自利的所以釋迦牟尼佛,就暗中又選召了一些人,把大乘的佛法暗中傳給他們,這些後來又選召的人,就是大乘的菩薩。筆者相信很多的佛教徒也聽過一些略似的話。但這是真的嗎?當筆者在研究佛經時,也偶然的想到了這個佛學問題,也就順手的查了一下,除了《大方廣佛華嚴經》表示是釋迦牟尼剛成佛尚未起座時所說的經外,從他召了小乘門徒開始。所有的《大正藏》中,筆者查看了以下比較出名的「大乘經典」,這些大乘經典卻都顯示處處都有「小乘法師」在場。這表示「大乘法師」的說法「不真」。為使讀者易查,筆者把有「小乘法師」在場的頁數也記在下面:
《六度集經》(大正三冊,P.11.)
《悲華經》(大正三冊,P.167.)
《佛本行集經》(大正三冊,P.655.)
《大莊嚴論經》(大正四冊,P.269)
《賢愚經》(大正四冊,P.360.)
《大般若羅密經》(大正五-七冊,五冊P.1.)
《放光般若經》(大正八冊,P.1)
《摩訶般若波羅密經》(大正八冊,P.217.)
《小品般若波羅密經》(大正八冊,P.537.)
《妙法蓮華經》(大正九冊,P.1.)
《金剛三味經》(大正九冊,P.365.)
《最勝問菩薩十住除垢斷結經》(大正十冊,P.966.)
《大寶積經》(大正十一冊,P.3.)
《父子合集經》(大正十一冊,P.919.)
《佛說無量經》(大正十二冊,P.265.)
《佛說無量清淨平等覺經》(大正十二冊,P.279.)
《佛說阿彌陀三耶三佛薩樓佛檀過度人道經》(大正十二冊,P.300.)
《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經》(大正十二冊,P.318.)
《佛說大阿彌陀經》(大正十二冊,P.327.)
《佛說觀無量壽經》(大正十二冊,P. 341.)
《佛說阿彌陀經》(大正十二冊,P.346.)
《稱讚淨土佛最受經》(大正十二冊,P.348.)
《觀音菩薩授記經》(大正十二冊,P.353.)
《佛說如幻三摩地無量印法門經》(大正十二冊,P.357)
《佛說大般涅槃經》(大正十二冊,P.365.605.853.)
《方等般涅槃經》(大正十二冊,P.913.)
《大悲經》(大正十二冊,P.951.)
《大方等大集經》(大正十三冊,P.1.)
《佛說般舟三味經》(大正十三冊,P.897.)
《賢劫經》(大正十四冊,P.1.)
《藥師如來本願功德經》(大正十四冊,P.401.)
《佛說觀彌勒菩薩上升兜率天經》(大正十四冊,P.418.)
《佛說彌勒下生經》(大正十四冊,P.421.)
《佛說彌勒下生成佛經》(大正十四冊,P.423.)
《佛說彌勒大成佛經》(大正十四冊,P.428.)
就以大正藏第十五冊為例,除了少數特殊經典,因其講經的地點特殊,有的沒有講菩薩,也沒講比丘,其他的大略都有比丘在場。比如:
《菩薩瓔珞經》(大正十五冊,P.1.)
《佛說華手經》(大正十五冊,P.127.)
《寶雲經》(大正十五冊,P.209.)
《大乘寶雲經》(大正十五冊,P.241.)
《佛說寶雨經》(大正十五冊,P.283.)
《大乘百福相經》(大正十五冊,P.328.)
《金光明經》(大正十五冊,P.341.)
《合部金光明經》(大正十五冊,P.387.)
《金光明最勝王經》(大正十五冊,P.403.)
《大方等如來藏經》(大正十五冊,P.457.)
《大方廣如來藏經》(大正十五冊,P.460.)
《佛說不增不減經》(大正十五冊,P.466.)
《佛說無上依經》(大正十五冊,P.468.)
《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大正十五冊,P.480.)
《入楞伽經》(大正十五冊,P.514.)
《大乘入伽經》(大正十五冊,P.587.)
《大乘同性經》(大正十五冊,P.640.)
《證契大乘經》(大正十五冊,P.653.)
《佛說諸德 田經》(大正十五冊,P.777.)
《佛說父母恩難報經》(大正十五冊,P.778.)
《佛說盂蘭盆經》(大正十五冊,P.779.)
《佛說報恩奉盆經》(大正十五冊,P.780.)
《佛說孝子經》(大正十五冊,P.780.)
《佛說未曾有經》(大正十五冊,P.781.)
《甚希有經》(大正十五冊,P.782.)
《劍說希有挍量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783 .)
《佛說大乘造像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790.)
《佛說浴像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798.)
《浴佛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799.)
《佛說造塔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801.)
《右繞佛塔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801.)
《佛說施燈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803.)
《佛說樓閣正法甘露鼓經》(大正十五冊,P.811.)
《佛說布施經》(大正十五冊,P.812 .)
《佛說五大施經》(大正十五冊,P.813.)
《佛說出家功德經》(大正十五冊,P.813.)
《了本生死經》(大正十五冊,P.813.)
《佛說稻某經》(大正十五冊,P.816.)
《慈氏菩薩所說大乘緣生稻<廿幹>經》(大正十五冊,P.819.)
以上筆者共引出卅五本「大乘佛教」的重要經典,,可以看出本本都有小乘法師在場。因此大乘法師所說釋迦牟尼因小乘法師自私自利,所以又暗中呼召了大乘法師偷偷的把大乘佛經告訴他們。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說法,希望法師們在說這話時,也順便摸摸自己的良心!
第七、當筆者在讀佛經時,也曾讀到當初釋迦牟尼在選阿難當侍者時,阿難曾要求過釋迦牟尼,要把過去釋迦牟尼所講過,而他沒有聽過的佛經,再重新講給他聽。既使以後他因故不在,釋迦牟尼也要再補講給他聽,釋迦牟尼也都答應了。阿難大約在釋迦牟尼成佛六年後回國時,從其國中颳走了一大群菁英;阿難就在那時跟隨釋迦牟尼出家,以後被選作釋迦牟尼的侍者,侍佛廿五年,直到釋迦牟尼病死。阿難在答應成為釋迦牟尼的侍者前。而且釋迦牟尼在佛經上也曾明記:
「佛告阿難:『我般泥洹後,阿難從佛口受經戒師
法。阿難當道言:我從佛口聞是法,當為後比丘僧
說之。阿難若不得藏匿佛經,極可列露。經中無所
礙。我般泥洹已後,諸比丘當共持法,其有他比丘
,妄增減佛經戒者,阿難若當言,我不從佛聞是經
法。若何以妄增減?比丘有不解佛經者,當問尊老
比丘說之,勿增減。其有欲增減,阿難若當正處,
非法者棄勿用。阿難當言,佛不出是語。』」(大正
一 p.167上.)
另外在他處也說:
「我從昔來,所說法藏,阿難皆悉憶持不忘。」(大正一,p.200中)
從以上的兩段話可見,釋迦在生時並沒有偷偷召了大乘的法師,暗暗的再把另一些佛經告訴他們。
第八、在佛學上,我們也學到了,在佛教的歷史上,有所謂的「四次結集」。釋迦牟尼是於公元前四七七年二月十五日死亡,而其中的第一次召集是在當年六月二十七日由迦葉主持開始結集。所謂結集,有集合、會誦的意思。按佛教的說法,因為古代印度沒有文字記錄,佛經的傳授只憑口頭傳誦。光憑記憶,容易產生誤差,因此過一段時間,需要大家集合起來,由一位博聞多見的佛弟子誦佛所說經,由其他一些上座比丘加以印證。這樣就成了佛經的「結集」。後來有了文字,結集的的主要任務,就是將各種不同的本子的佛經,加以審定校勘,以宣明佛法,統一諸說。(註七)另一說,南傳在西元前543年,北傳在480年結集。(註八)佛經結集的地點是在摩揭陀國的首都王舍城附近的畢波羅窟內或靈鷲山(註九)。結集的本意就是會誦,教法由釋迦牟尼稱他是「多聞第一」,侍佛廿五年阿難誦出經藏,上座對他誦出的文句發出種種的問難,由阿難陀一一回答,公認沒有錯誤,然後定為佛說,後來成為經藏(註十);結集的內容,大約是「修多羅」,義譯為「契經」,是簡短而明確的散文體,為當時的記述文體。法的部份是將佛陀所說的法,分為縕、處、緣起、諦、界、菩提分等類,稱為「相應修多羅」,相當於說一切有部的《雜阿含經》。這是「結集的一藏說」(註十一)
註七:業露華,《佛教歷史百問》P.26.佛光,台北巿,1991
註八:顏素慧,《釋迦牟尼小百科一一第一本親近佛陀的書》P.31.橡樹林文化,台北巿.2002.3
註九:周紹賢,《佛學概論》p.11,台灣商務,台北巿,2001.5.增訂版第四次印刷.方廣錩著《佛教典藉百問》P.2.佛光.台北巿.1997
註十:全佛編輯組,《佛教的重要經典》p.35.佛教文化事業,台北巿.2004
註十一:力定法師等著,《四阿含經的研究》p.10.世界佛教出版社,台北縣,1986.4
四阿含說:只結四阿含經:即《長阿含》、《中阿含》、《雜阿含》、《增一阿含》(註十二)
另一說法,「律」是由理解戒律很深的優波離誦出。戒律的條文亦即「羅提本叉」這是「結集的二藏說」(註十三)。
另一說,結集的是「三藏」,是「結集的三藏說」(註十四);論藏是說法第一的富樓那誦出,前後歷時七月,這次的結集,總共有五百位阿羅漢參加。後人稱此為「窟內結集」,或「上座部結集」(註十五)
註十二:力定法師等著,《四阿含經的研究》p.10.世界佛教出版社,台北縣,1986.4
註十三:莊春江,《印度佛教思想史概說》p.45.圓明,新店巿,1993 屈大成。《佛學概論》P.20.文津,台北巿,2002.4.蔣維喬,《佛學綱要》p.53-54.天華,台北巿,1998.5.二版一刷.平川彰,《印度佛教史》p.78.商周出版,台北巿.2001.三枝充<直心>,劉欣如譯,《印度佛教思想史》p.40.大展,台北巿,1998.全佛編輯組,《佛教的重要經典》p.35.佛教文化事業,台北巿.2004.周紹賢,《佛學概論》p.11,台灣商務,台北巿,2001.5.增訂版第四次印刷
註十四:方廣錩著《佛教典藉百問》P.2.佛光.台北巿.1997.
註十五:于凌波,《向知識分子介紹佛教》P.48.德州佛教會玉佛寺.美國休士頓,2002.2.
從以下的佛書,我們尚可以看到,有關第一次結集佛經時,除了結集二藏和三藏之外,尚有以下的「五藏說」和「五阿含說」的說法:
五藏說::當時有數萬比丘後至(另一說在第一次的結集由於有很多的阿羅漢都無法參加,所以他們又另外又結集了一萬位法師),欲參加窟內聽法,迦葉不許,由是乃在窟西北二十餘里處各誦三藏,另行結集。以婆師婆為上首。計分經藏、律藏、論藏、雜集藏、禁咒五類,是所謂「大眾部結集」。(註十六)。
註十六:馬來西亞佛教總會,《佛學入門手冊》P.139.倡印者:王森源,台南巿永康路。于凌波,《向知識分子介紹佛教》P.48.德州佛教會玉佛寺.美國休士頓,2002.2.
五阿含說:根據善見律,除了四阿含外,尚有《屈陀迦阿含》,今在鍚蘭島所傳的巴利文阿含確有五部,其第五部正名《屈陀迦》。(註十七)
註十七:力定法師等著,《四阿含經的研究》p.11.世界佛教出版社,台北縣,1986.4.
按一般佛教的說法,因為阿難和大迦葉不和,所以大迦葉就以阿難不是阿羅漢而反對。後來阿難就努力,在最後一天終於成了阿羅漢,所以大迦葉纔准他進入會場當誦經人。然後又經過了兩次結集。但這三次結集,都是口頭修正一下就完了,直到「第四次結集」時,也就是公元前後,纔用筆記下來。
事實上,以上的說法都是錯的,因為最早期的佛經結集時,並不是結集二藏、三藏、五藏,也不是五阿含,只是一藏,也就是只包括「四阿含」的《阿含藏》而已。而且參與結集的阿羅漢,除了大迦葉外,總共也只有四十人而已,不是五百人,結集的時間是在佛死後三個月,而且是當場就寫在「疋素」上,並每一「阿含」各寫在「六十疋素」,寫經未竟。也就是每一阿含大約都寫得一樣長。筆者不知道為什麼佛教的法師,要遺棄這段明記於《大正大藏經》第一冊上的事實,而編造出以上的種種說法。為著取信於讀者,筆者把該段佛經引出於下:
「大迦葉、阿那律、迦旃共議。阿難隨佛最久,於佛最親,佛所教化,施為弘摸。阿難貫心無微不照。可受阿難法律,委典載之竹帛。比丘僧議:『阿難白衣,恐有貪心,隱藏妙語,不肯盡宣。』比丘僧曰:『當詭取之,設一高處諸聖上會,以比丘僧,以慈詰問三上下。因問經要,可得誠實。』鳩夷國王,立佛宗廟,精房禪室,凡有三千,諸比丘處其中。誦經坐禪,王譴大臣名摩南,將兵三千,宿衛佛廟。大迦葉和阿那律,共報比丘僧:『佛經結律,名四阿含,阿難從佛,獨為親密,佛以眾生婬佚無度,作一阿含;凶怒悖逆,作一阿含;愚冥遠正,作一阿含;不孝二親,遠賢不宗受佛恩,不惟上報,作一阿含』。沙門眾曰:『唯阿難知夫四阿含,當由阿難出。』大迦葉曰:『阿難白衣,恐有貪意,不盡出經。』眾比丘曰:『可以前事結責阿難,當上阿難著于高床,諸賢者眾目下問經。』僉曰:『善哉!誠合大宜直事沙門。』即會聖眾,逐阿難出,聖眾皆坐,復命阿難令疾進。進為聖眾稽首作禮。得應真者,皆坐如舊。未得者皆起,直事沙門,令之昇坐中央高座。阿難辭曰:『非吾座也。』聖眾僉曰:『以佛經故尊爾于彼,從受佛之上法。』阿難乃坐。賢眾問之------大迦葉賢聖眾選羅漢四十人,從阿難得四阿含,一阿含者六十疋素,寫經未竟。佛宗廟中,自然生出四名樹,一樹字迦栴,一樹宇迦比延,一樹字阿貨,一樹字尼拘類。比丘僧言:『吾等慈心寫四阿含,自然生四神妙之樹,四阿含佛之道樹也。』因相約束,受比丘僧
,二百五十清淨明戒。比丘尼戒五百事,優婆塞戒有五,優婆夷戒有十。寫經竟,諸比丘僧各行經戒,轉相教化千歲。」(註十八)
註十八:《大正大藏經》第一冊P.175.上中下《佛般泥洹經》卷下。
像以下的說法雖類似,但卻更精彩。阿難二下三上高座。也明說為何會分別寫四阿含之原因。以下是佛經的說法:
「至九十日,大迦葉、阿那律、眾比丘,會共議,佛十二部經,有四阿含,獨阿難侍佛久,佛之所說,阿難志諷當從書受,恐其未得道,尚有貪心。欲持舊事詰責阿難,與設高座,三上三下,如是者,可得誠實。皆言大善!眾會座定,直事比丘,逐阿難出,須臾又請。阿難入禮眾僧。未得道者。皆為之起。直事比丘,處著中央高座。於是讓言,此非阿難座。眾比丘言:『用佛經故,汝處高座,欲有所問。』阿難就座。眾僧問:汝有大過,寧自知不?
昔者佛言:閻浮提樂,汝不對?直事比丘<束力>阿難下。即下對言:『佛為不得自在,當須我言耶。』
眾僧默然。直事比丘又令阿難上,眾復問曰:『佛為汝說:得四禪足者,可止一劫有餘,汝何以嘿?』
阿難下言:『佛說彌勒,當下作佛,始入法者,應從彼成。設自留者如彌勒何?』又嘿煞。阿難心怖,眾比丘言:『賢者當如法意具說佛經。』對曰:『唯然!』如是三上。阿難最後上言:『聞如是:一時。
』座中未得道者,皆垂泣言:『佛適說經。今何以疾?』大迦葉即選眾中四十應真,從阿難受得四阿含:一中阿含,二長阿含,三僧一阿含,四雜阿含,此四文者,一為貪婬作。二為喜怒作,三為愚癡作,四為不孝作,不師作。四阿含文各六十疋素。眾比丘言:『用寫四分別書佛十二部經。戒律法具,其在千歲中,持佛經戒者,後皆會生彌勒佛所。當從彼解度生死履。」(註十九)
註十九:《大正大藏經》第一冊P190下-191上《大般涅槃經》卷上。
請問讀者:「當你看了以上的記載,都是「唸一聲佛勝讀三藏十二部的說法」筆者從大乘佛教的牆角所挖出來的材料,你想在釋迦牟尼活著的時候,真的有大乘法師存在嗎?」筆者也想請問讀者:「大乘法師真的是大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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